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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戲頻道討論區 ＞ 寵物板 ＞ 討論主題 動物喪親之慟(轉)

作    者 WUALF　 E-mail 　 日    期 2016/02/01 23:49
摘要 動物喪親之慟(轉) IP 59.1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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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9月 科學人雜誌 SCIENTIFIC AMERICAN 中文版139 2013.09月號 第60∼65頁
動物行為

動物喪親之慟
動物也能理解死亡嗎？大象、海豚、長頸鹿這些群居動物，甚至是孤僻的貓咪，一旦面臨至親同伴
死亡，表現出的哀傷，並不亞於人類。
撰文卅金恩(Barbara J. King)
翻譯卅林慧珍



重點提要

■ 動物行為學家過去一直不願承認動物也會有跟人類一樣的情感反應，例如哀慟。

■ 但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海豚、鴨子等物種都會因為近親或親密的夥伴死去而哀慟。

■ 這些觀察結果顯示，儘管人類的哀慟方式獨一無二，但人類對哀慟的感受，確實有著很深的演化
根源。
  
回應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1 23:50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在希臘阿姆夫拉基科斯灣海域的研究船上，龔薩爾弗(Joan Gonzalvo)觀察著一頭看起來非常憂傷的
瓶鼻海豚。這頭母海豚用她的口鼻部及胸鰭不斷把一頭初生的海豚寶寶推離研究船、迎著海流前進，
幾乎可以肯定，海豚寶寶是她的親生骨肉。海豚媽媽似乎想推醒寶寶、催促牠游動，卻徒勞無功，
寶寶已經死了。大熱天裡，小海豚的屍體在陽光照射下載浮載沉，很快就開始腐爛；偶爾，母海豚
會清除屍體上的死皮及剝落的組織。

第二天，母海豚持續同樣的行為，龔薩爾弗和船上的同事開始擔心：她把心思都放在海豚寶寶身上，
沒有正常進食，由於海豚的代謝速率很快，這種行為對她的健康相當不利。阿姆夫拉基科斯灣大約有
150頭海豚，有3頭海豚曾經游近這對母子，但沒有打擾或跟著母海豚這麼做。

龔薩爾弗是義大利特提斯研究所的海洋生物學家，他在2007年看見這一幕之後，決定不比照以往把海
豚寶寶屍體帶回檢驗。今年稍早，他告訴我：「尊重，是促使我不介入的原因。我們很榮幸能見證到
這麼明確的證據，顯示瓶鼻海豚媽媽與寶寶之間的緊密關係，這是我研究了近10年的物種。我更感興
趣的是觀察牠們的自然行為，而不是唐突介入或打擾這頭明顯已經很悲傷的海豚媽媽。我會把我所看
到的行為定義為哀慟。」

這頭海豚媽媽真的是為了她死去的寶寶而哀慟嗎？如果是在10年前，我會說不是。身為研究動物認知
與情感的生物人類學家，我會承認母海豚的沉痛情緒，但拒絕把它解讀為哀慟。我所受過的訓練與大
多數動物行為學家一樣，我會用「因為同伴死亡而改變行為」之類的中性術語來形容這樣的反應。畢
竟，母海豚可能只是對寶寶不活動的怪異狀態感到困惑，因而變得激動。根據傳統的研究規範，把悲
傷等人類的情緒投射在動物身上，是心軟、不科學的。

但現在，特別是我為了新書《動物如何悲傷》進行了兩年的研究之後，我覺得龔薩爾弗的判斷是正確
的，母海豚是在哀慟。過去幾年來，對於動物面對同伴死亡時的表現，有許多新的觀察一一浮上檯面
，讓我得到一個驚人的結論：鯨類、大猿、大象及許多其他物種，包括農場養的家畜及寵物等，是否
會在親友過世時產生哀慟的情緒，取決於當時的狀況和動物本身的個性。這麼多的物種(包括一些與
人類親緣關係相當遙遠的動物)會哀悼死去的摯愛，這告訴我們，人類對哀慟的理解其實根源很深。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1 23:50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難以定義悲傷

從兩個世紀之前，達爾文的時代開始，科學家就激烈辯論，除了照顧子代或其他與生存和繁殖有關的
行為外，動物是否還能表現情感。達爾文認為，從人類與其他動物之間的演化關係來看，不同物種對
於許多情感的表現必然是相似的。他以猴子為例，就有悲傷與嫉妒，以及快樂與煩惱等情緒。但動物
有情感的主張後來越來越不受主流科學青睞，到了20世紀初，行為主義典範當道，堅持認為嚴謹的動
物行為研究必須是可被觀察的行為，而不是動物的內在生命。後來，科學界又漸漸開始抱持著動物有
情感的看法，部份原因是一些田野研究針對腦容量較大的哺乳動物進行長期觀察，看到了一些個案。
在坦尚尼亞，珍古德(Jane Goodall)仔細描述了幼年黑猩猩菲林特在母親菲洛死亡後的短短幾個星期
內，如何因哀慟病倒而死亡的感人故事。在肯亞，莫斯(Cynthia Moss)報告指出，大象會陪伴在臨死
同伴身旁，輕觸死亡親屬的骨骸。田野生物學家和人類學家開始問道：動物是否會以及如何表達哀慟
。

要研究並了解動物的哀慟行為，科學家必須先定義悲傷和其他感情有何不同。儘管「動物對死亡的反
應」包含了動物在同伴死亡後的所有行為，但研究人員可能只有在滿足某些條件時，才會強烈懷疑是
哀慟的表現。首先，兩隻以上的動物，除了為求生存的行為(如覓食或交配)之外，仍選擇互相陪伴。
其次，當其中一隻動物死亡時，存活者會改變日常行為，也許是覓食或睡眠時間減少，身體姿勢或面
部表情顯現出憂鬱或激動的情緒，或者整體缺乏生氣。達爾文把悲傷與憂愁混為一談，但是這兩者並
不相同，主要差別在於強度：動物悲傷時，憂愁程度比較嚴重，可能持續的時間也更長。

這種雙重的定義並不完美，一方面，科學家缺乏一個計量標準，來精準評估怎樣才算「比較嚴重的憂
愁」，悲傷的標準是否因物種而不同？其他動物表現哀慟的方式是否與人類認知的哀慟不同？目前我
們尚缺乏能解答這些問題的數據。此外，時常提供寶寶食物及保護牠們的母親或其他照顧者死去之後
，寶寶跟著死亡，也不算滿足第一項條件(以生存為目標以外的行為)，但牠們仍然是最有可能為表現
悲傷反應的動物。

進一步研究動物哀慟的行為，有助於使定義更完善。目前的定義讓我們必須評估動物對於身邊親友死
亡時的反應，例如，在非洲的野生族群中，母狒狒或母黑猩猩有時好幾天、好幾個星期甚至好幾個月
都隨身帶著嬰兒的屍體，這種行為看起來似乎像哀慟的表現，但她們卻不多明顯展現出任何激動或悲
慟的指標行為。一旦動物恢復日常的行為，例如交配，牠們的行為便不符合哀慟的標準。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1 23:51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親族的力量

然而，許多動物都會展現出符合雙重定義的哀慟行為，大象是其中之一。特別引人注意的例子是，
「拯救大象」組織的道格拉斯 - 漢米爾頓(Iain Douglas-Hamilton)率領團隊在肯亞的桑布魯國家保
護區內發現了大象會哀慟。他們在2003年追蹤象群對一頭瀕死女家長愛莉諾的反應，當愛莉諾倒下時
，另一個大象家族的女家長葛雷斯立即前來救援，用她的象牙支撐著愛莉諾，讓她重新站起來。愛莉
諾再次倒下時，葛雷斯陪伴著她，推著她的身體，至少一個小時，儘管她自己的家族成員已經繼續移
動。之後，愛莉諾死了，隨後的一個星期當中，五個大象家族，包括長愛莉諾自己的家族在內，所有
的母象都對其屍體表現深切關注。有些母象看起來很哀傷，她們用鼻子或腳對著屍體又推又拉，或站
在屍體上來回搖動。依據這些母象的反應(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一頭公象過來探訪屍體)，
道格拉斯 - 漢米爾頓的結論是，大象能對瀕死及死亡的同伴表現出類似的反應，牠們的哀慟不僅針
對死去的近親，也包含其他家族的成員。

野生鯨類似乎也表現出普遍的哀慟反應，2001年，加納利群島「哺乳動物境遇教育研究」組織的
瑞特(Fabian Ritter)看到一頭母糙齒海豚把死去的海豚寶寶屍體推開又拉回，與阿姆夫拉基科斯灣
的母海豚對待寶寶屍體的方式十分類似。但是她並不孤單：有兩頭成年海豚會在某些特定時候陪著
她游，有些時候，一群至少15頭的海豚會改變游速，把母海豚與死去的寶寶圍在隊伍裡。母海豚毅
力非凡，到了第五天才開始衰弱，伴游的海豚才加入，並用自己的背支撐寶寶的屍體。

長頸鹿也會展現哀慟的情緒。2010年，肯亞索伊山布自然保育協會的一頭母羅氏長頸鹿生下一頭有隻
畸形腳的寶寶，牠不太能夠走動，活動力不如其他小長頸鹿。肯亞羅氏長頸鹿計畫的野生動物學家
穆勒(Zoe Muller)發現，在小長頸鹿短短四個星期的生命中，牠的母親未曾離開超過20公尺。儘管同
一群長頸鹿中的成員通常同步作息，例如一起覓食，但這頭母長頸鹿卻偏離一般的模式，她比較喜歡
陪在寶寶身旁。如同阿姆夫拉基科斯灣的海豚媽媽一樣，這頭長頸鹿媽媽可能因此危及自己的健康，
只不過她的情況是孩子還活著。

有一天，穆勒發現長頸鹿群的行為與平日相當不同，17頭母長頸鹿，包括跛腳寶寶的母親，都警戒並
不安地盯著灌木叢裡的某個地方。小長頸鹿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前已經死在那裡，那天早上，這17頭母
長頸鹿都對屍體展現深切的關心，她們靠近小長頸鹿，然後又退開。到了下午，有23頭母長頸鹿與
4頭年輕長頸鹿圍了過來，有些還用口鼻輕推著屍體。那天晚上，15頭成年母長頸鹿緊緊圍著屍體，
她們挨近身體，比白天時更緊密。

第二天，許多成年長頸鹿來探望長頸鹿寶寶的屍體，有些成年雄長頸鹿是第一次前來，不過牠們對屍
體沒有興趣，而是專注覓食或檢查母長頸鹿的生殖狀態。第三天，穆勒發現長頸鹿媽媽獨自站在距離
寶寶死亡處大約50公尺遠的一棵大樹下，然而，屍體已經不見。經過搜尋，穆勒發現了被吃掉一半的
屍體，就在長頸鹿媽媽原先站立的樹下。到了第二天，屍體不見了，被鬣狗吃光了。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1 23:51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長頸鹿是高度社會化的動物，母長頸鹿會在寶寶出生後先把牠藏起來，過了最初的四個星期之後，她
們有時加入共同育幼系統，由其中一頭母長頸鹿照顧小長頸鹿，其他的去覓食。穆勒並沒有用
「悲傷」或「哀慟」等字眼來描述她目睹的事件，然而這個案例卻特別具有啟發性，面對小長頸鹿的
死亡，不僅親生母親的行為明顯改變，同一群體的許多母長頸鹿也明顯改變了行為。雖然我們不可能
完全排除其他的解釋，但母長頸鹿發動了某種保護性的反應，不讓長頸鹿寶寶被天敵吃掉，某種程度
來說，也讓這種行為多少牽涉哀慟情緒的可能性大幅提高。

類似穆勒所報告的這種針對野生動物群體的詳細觀察，目前仍然相當少見，有幾個原因。科學家可能
無法剛好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觀察到存活者對於死亡個體的反應，甚至就算有，也可能不會跟著出
現非常顯著的哀慟行為。尤其我們目前對動物哀慟情緒的研究才剛起步，來自保護區、動物園，甚至
自己家裡的觀察，都可能提供線索。

我無法想像在描述暹羅貓薇拉的行為時，如何不用「哀慟」來形容。14年來，薇拉與妹妹卡森一起住
在美國維吉尼亞州弗洛伊夫婦的家。這對姊妹會互相理毛，慵懶地膩在最愛的角落，並緊貼著身子睡
覺。如果卡森被帶到獸醫院，薇拉就會出現輕度煩躁的行為，直到姊妹再次團聚。2011年，卡森的慢
性疾病問題惡化，弗洛伊夫婦再次帶著她就醫，她在獸醫院一睡不醒。剛開始，薇拉表現出來的行為
就像過去卡森暫時離家時一樣。不過，兩三天之內，她開始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像是一種哀號，並
在她與卡森最喜歡膩在一起的地方尋覓。即便在這種驚人的行為逐漸消失之後，薇拉還是無精打采了
好幾個月。

在我收集到的動物哀慟行為案例中，最令人吃驚的是在一間動物庇護所裡。2006年，因為遭製造鵝肝
醬的農場強迫灌食而出現肝臟脂肪沉積問題的三隻騾鴨，被送往美國紐約州沃特金斯峽谷的農場動物
收容所。其中兩隻獲救的鴨子，科爾與哈波，身體與精神狀況都很糟，科爾非常怕人，雙腿已經變形
，而哈波則有一隻眼睛失明。四年來，兩隻鴨子互相扶持、友誼深厚，即便鴨子是群居的鳥類，但牠
們的親密程度也很不尋常。科爾腿部的疼痛越來越嚴重，再也不能走路，因而被安樂死，哈波觀看了
整個過程並接近牠朋友的屍體。哈波推著屍體後躺下，把頭和頸部靠在科爾的脖子上，牠在那裡待了
好幾個小時。事實上，哈波一直沒有從朋友死亡的傷痛中恢復，日復一日，牠冷落了其他的鴨子朋友
，寧願待在過去牠經常與科爾一起造訪的一座小池塘。兩個月後，哈波也去世了。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1 23:52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不同物種之間的共通性

比較長壽的物種，成員之間彼此形成的夥伴關係最為密切，家族群體或群落可能比其他物種更容易因
為至親的死亡而顯現哀慟，這是個相當合乎邏輯的想法。但研究人員對於有關動物哀慟表現的了解有
限，還不足以支持這種說法。我們必須有系統地比較在各種不同動物社會制度下，動物對於死亡的反
應，包括群居以及只在季節性覓食或交配時才聚集等不同的情形，才能檢驗這個假設。

儘管如此，物種層級的哀慟反應差異，還是無法說明一切，因為當時的社會背景以及動物個體的個性
差異，會使問題複雜化。例如讓存活個體查看屍體，就像讓哈波著科爾屍體的做法，有時似乎能防止
或減少存活者哀慟搜尋和哀鳴的情形，但有時卻似乎幫助不大，這也證明了同一物種內，不同個體對
死亡的反應差異很大。同樣地，野生猴子的社會凝聚力相當強，但有關牠們表現哀慟的證據，目前卻
出乎意料地少；而像家貓這種比較孤僻的物種，可能會有兩隻或更多近親及朋友彼此發展緊密關係的
情況，如此一來，牠們對於親友死亡的哀慟反應，可能不亞於較為社會化的動物。我猜測，從田野觀
察當中我們將會發現，生活在不同社會制度下的猴子，會展現出明顯的哀慟行為，就像有些家貓一樣
。事實上，在《動物如何悲傷》一書中，我描述了貓、狗、兔子、馬及鳥類，還文中所提到的其他動
物的案例。我發現哀慟的共通性，存在於每一個物種之中，有些個體對同伴的死亡似乎漠不關心，而
有些個體則顯現出悲痛欲絕的情緒。

認知差異也會影響動物的哀慟表現，正如不同物種，甚至同一物種內不同個體，顯現的同理程度都不
同，動物哀慟時的理解程度一定也不同。動物能了解死亡是永遠的嗎？牠們有死亡的概念嗎？我們根
本不知道。沒有證據顯不，其他動物能像我們人類一樣知道死亡是必然的，這種能力，是人類眾多引
人注目的文學、音樂、藝術及戲劇的根基，也讓我們的情緒遭受極大的苦痛。

事實上，無論對什麼動物而言，懂得哀慟可能使身體與情緒都必須付出極大代價，尤其是在野外，動
物為了覓食、躲避捕食和交配，必須維持高耗能的警戒行為。那麼為何動物要演化出哀慟情緒呢？也
許動物社會的撤離，往往伴隨某一動物個體的哀慟，如果移動距離不是太遠，讓個體有時間休息，進
而使情緒復原，將更能成功建立新的親密關係。或者，正如阿契爾(John Archer)在《悲傷的本質》
一書中所述，或許「可以把哀慟的代價視為分離反應對於全體利益的得失」，這種分離反應往往發生
於兩個關係親密的個體被迫分開時。在這種情況下，失散的同伴可能會彼此尋找對方，未來便能重聚
並繼續一起生活。那麼，需要調適的可能不是哀慟本身，而是在哀慟產生之前的強烈正面情感經驗，
兩個以上的存活動物之間，會因為這種情感而更加密切合作完成育幼或取得資源等任務。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1 23:52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動物世界裡，愛與悲傷往往是密切相關的。


愛的代價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可以把悲傷與愛連上關係，也就說，悲傷源自於失去所愛。美國科羅拉多大學
波爾德分校的生態學與動物行為學家貝可夫(Marc Bekoff)研究了許多不同物種的情緒，認為許多動
物都會感受「愛」與「悲傷」，但是他也承認，這些概念很難準確界定。他指出，我們人類無法完全
理解愛，但我們卻無法否認它的存在，或它對於塑造我們情緒反應的力量。

貝可夫在其著作《動物會在意》中描述了郊狼「媽咪」的故事，貝可夫在懷俄明州大提頓國家公園進
行動物行為研究時，花了好幾年的時間觀察這頭郊狼。有一段時間，「媽咪」離開狼群，獨自展開短
途旅行，當她返回狼群，她的小狼非常高興：牠們舔著「媽咪」，並在她的腳活潑地滾來滾去。後來
，「媽咪」一去不回，狼群中有些小狼開始踱步，還有一些則動身朝向她離去的方向尋找。貝可夫寫
道：「一個多星期以來，小狼似乎少了點活力，她的家人想念她。」貝可夫與我曾在今年初討論過動
物的情緒，他認為郊狼家族的反應，是因為對「媽咪」的愛。他表示，通常，一些像是郊狼、狼及許
多鳥類(包括鵝)等物種，都極有可能有愛的存在，因為雄性與雌性伴侶會一起捍衛領土、餵食並養育
牠們的下一代，當牠們分開時，會想念彼此。

動物的世界裡，愛與悲傷往往是密切相關的，或許我們能藉由動物個體間的愛來預料悲傷行為何時會
展現出來，影響甚至強過物種內的社會凝聚力。是否真的有可能，不以社會本質著稱的物種，例如家
貓薇拉，是真的深愛著她的同胞妹妹卡森，或者她因為身為卡森唯一的姊姊而在痛失近親之後陷入哀
慟？

以人類來說，我們已逐漸演變成以富含象徵意義的儀式來表達悲傷。大約10萬年前，我們的智人祖先
會用紅赭土來打扮屍體，考古學家把這種行為解讀為一種象徵性的(而不是功能性的)紋飾。在俄羅斯
的桑弗爾(Sunghir)考古場址，時間約2萬4000年前的地層中埋葬著一對年齡不到13歲的男孩和女孩骨
骸，旁邊還有精巧的陪葬品，包括猛太馬象的象牙以及象牙雕成的動物。最令人驚訝的是墳墓裡數以
千計的象牙珠，可能原是縫製在早已分解的衣物上。這個古老的桑弗爾人類社群一定聚集了相當多的
人，一起準備葬禮儀式——一顆珠子的製作時間至少要一個小時。雖然把現代的情感投射在過去的群
體上，確實很冒險，但從上述各種動物表達哀慟的例子，強化了用情感基礎來解釋考古證據的可能：
上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就會哀悼自己失去的孩子。

在人類的現代世界裡，悲傷不一定局限於自己的親屬、親密的社會夥伴或自己社群裡的親密成員。在
日本廣島和平紀念公園的公共紀念碑、在盧安達首都基加利的種族屠殺紀念中心、在柏林的歐洲被害
猶太人紀念碑，或者在紐約曼哈頓雙子星大樓的遺址或康乃狄格州的桑迪胡克小學，都讓我們看見舉
世哀慟的力量。人類為陌生人之死感到哀傷的特有能力，是建立在演化的基礎之上。我們表達的哀慟
方式可能是獨一無二的，但懂得深沉的悲傷，卻是人類與其他動物共有的能力。

關於作者

金恩是美國威廉與瑪麗學院的人類教授，她因為研究猴子和猿，於是始研究其他物種的情感和智力。

林慧珍是台灣大學動物科技研究所碩士、美國紐約大學新聞研究所科學、衛生與環境報導課程碩士，
目前從事科普翻譯與寫作。

Sa.ylib.com
科學人 60∼65
2013.09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2/03 02:50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59.115.53.*
喔，小弟漏掉標題相片，跟科學人借一下！XD



當小弟在看這篇文章時，
腦中浮現的是NGC的「大遷徙」，
一系列廣告中的「小象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B1e2ZsbwGM

或直接回舊帖看

NGC國家地理頻道．大遷徙預告
  
摘    要 RE：動物喪親之慟(轉) 日期 2016/03/19 23:59
回應人 WUALF 回應對象 ─ WUALF　 IP 101.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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